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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低垂,時間如鋼琴曲一般往西方流洩而去,德布西的午後被墳塋般寂靜的如墨暈黑取代,那幽幽深潭一般的色彩看不出時間、情趣與波瀾,詩情寫意的秋午進入恆長的深眠,又如梵谷筆觸的星夜,一抹抹成為了極地永凍的螺旋,那極地在天上,只是墨色極濃,漩渦也無任何光線的點綴,顯得悲愴無聲,為死去的人們悲慟吧?我想。

對比天上的死寂黯淡,人間的地上倒真是耀眼之城,一叢叢無數光點光耀了人住的所在,乍看之下有如天堂,大天使的合唱彷如本應在人間,而痛苦應屬天上。城市的倒錯有如蛾摩拉與所多瑪,然而,因著上帝的慈悲,天火與瘟疫不曾將人們滅卻,倖存者鮮血中帶著疫苗與對亡者懷抱的思念,持續地活在逐日欣欣向榮的人類世界,縱使,那欣欣向榮或許只是一幕假相。

撫著身邊孩子的睡臉,突地想起我也已經長大,有了自己的家庭,平靜而溫煦,平凡而吵鬧。

茜茜在三年前因難產而死,死前哭著抓住了我的手,說:我好想要活下去。我哭著對她說:來生再見。

之後的進度彷彿雪崩,突然有個男孩與我示愛,交往一年結婚,隔年生下女兒,如今,她已經一歲有餘。

而我仍懷念我的好友——茜茜。

活下來的人總是會繼續前進,不管痛苦或歡樂,總有一天,我們會加入銀河繁星的行列,但不是此時、此刻。

夜晚了,我望著茜茜,我的女兒,熟睡,我挽著她的秀髮,在天星照耀之下,跟著睡著了。

(全劇終,此篇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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