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寫一篇長文~~
自從6/30回家以後,到今天已經過了兩、三天。知道了一些家人的近況,享受了天倫之樂,與家人共享了美食與愉快的談話。出門在外、一個人久了,久久回家一趟,這才知道家人的可貴之處。在家人的陪伴之下,又暫時遠離了讀書壓力,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真覺得真有如置身於天堂般的美好。希望這樣子的日子能夠長長久久,也會好好珍惜能夠和家人共處的時光。我想,這樣子的心情,每個人都是一樣的,至少,和我一樣有過相似經歷的人,我們的想法,會是一樣的。
昨天因為睡過頭了,沒有去主日,醒來已近午。下午到位於安平區的新書店兼複合式咖啡廳的烏邦圖享受了一個悠閒的下午,與家人一道。烏邦圖,出典自柏拉圖的名著《理想國》,顧名思義,是有如烏托邦一樣美好的圖書店,至少這是店主的想望。環境的確美好,雖然爸媽認為他們泡的咖啡太甜膩,是一項美中不足之處。書店規定不能夠帶自己的書去店裡看,但我出於無知的緣故,還是帶了一本《低端人口》,是一位現代法國記者描述對現代中國大城市的地下民工社會的觀察的一部「詼諧」小品,我6/29在誠品買了這本書,以及一本歐威爾寫的《1984》,很巧,兩本書同時都在寫威權社會,只是場景與時間不同罷了,但我挑書時純粹出於直覺,完全沒有想到內容之間的關聯性,或也可說,我其實是一個單靠手指就能閱讀的人吧?
像解任務似地看完了那本《低端人口》,桌上的樹頂蘋果汁還剩下三分之二,父母和妹妹也都沉浸在他們的書中、或手機中世界,於是我再度起身去挑書,這次我選了一個名氣大的作者,莫言,中國人,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我挑了本他寫的《紅高粱家族》,沉甸甸的一本書,上頭的紅色,不知是紅衛兵的紅?還是中國集權社會的紅?總之,我對這本書充滿著一種既視感的期待。等到翻開書,我才知道,我猜錯了,這紅,既不是紅衛兵的紅也不是集權主義的紅,這紅,是紅生生血淋淋的紅,是鮮血的顏色,染紅了高粱田,染紅了作者「我」的家族,也染紅了一代中國社會。我為書中的文字著迷了,雖然作者的文筆充滿著濃濃對英國文豪狄更斯的致敬,但是在開頭過去,逐漸地、他寫出了自己的東西,我想,這應該也是為何他得了諾貝爾獎的理由,因為諾貝爾評審委員會在他的作品中看到了,西方式的文筆,中國式的悲劇,而且塑造了許多小人物式的草莽英雄。小時曾有懷疑,為何金庸文筆那麼好,居然不能得諾貝爾獎?現在看到莫言,才知道評審委員要的是一種深刻,這也是台灣人為何始終沒出過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的理由,因為許多作品的文筆,好歸好,老歸老,新歸新,激情歸激情,就總是像浮萍,沒有個根,沒有個深刻。
《紅高粱家族》一章未看完,我家人就起身說要走了,於是我闔上書,如釋重負地將書放回書架上,畢竟對我來說,這本書實在太沉重了,雖然很感激這群起身抗日的將士臣民,但我現時還是只想找回我的小清新與小確幸,與謾罵政治人物的自由。我囫圇吞棗式地將剩下的蘋果汁喝完,這麼好喝的蘋果汁,浪費了可會遭天譴。出了烏邦圖的大門,看著天色略灰,雲都把太陽遮住了,積雨雲要落雨不落,整個氣候很是悶熱。不久果然下雨了。從6/30開始這幾天的天氣就是如此,7/2的屏東,雨下得撕心裂肺,我人不在那,想是聽著我妹妹與媽媽說得繪聲繪影,才能說出這麼文藝的詞彙。比起屏東,台南的雨一定是更加的英倫主義,在7/2的午夜之後、7/3的清晨,也就是現在,稍稍下得嘶啞了些,但還不致於聲嘶力竭,算是個道地的台南雨,做什麼都要先計較個幾分,但又不致於像台北人那樣溫吞。天氣似乎會塑造地區的性格,這是我今天發現的最新假說。
夜也深了,我還依舊坐在電腦前面打字,就想到以前高中時國中時小學時也是這樣子,熬夜似乎成為了一種立志當作家的人所必備的必需技能,我知這樣傷身,許多作家都是熬夜致死的,但作家的詞彙這樣活生生,這樣的人就算因此死了,他們一定還是會說:「熬夜沒有害死我,因我只活在夜晚裡。」眼睛很痠了,可是手指還未,這也是我這幾年來眼鏡度數不斷加深的原因之一吧?雖然我媽的視力到現在還是挺好的,想必她遺傳給我的視力的基因也是挺好的。
開頭說要寫篇長文的,可是到現在為止只寫了幾段,湊一湊只能算是一篇中長文,就累了、倦了、要睡了。也罷,就去睡吧,讓倦了的青鳥回歸牠的愛巢,去睡吧。